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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朱颜血海棠2  (第24/24页)
有点起乱哄。只听得白天德大喝一声“开!”刀尖飞速地在银叶光溜的脑门顶上划开个大十字,鲜血一涌而出。    一人小心地揭开表皮,另一人端起一个桶子,从沿口倾倒出一根细长的闪着银光的线,直接灌入女人头顶的伤口之中。    “水银!天哪,这是在剥皮呀。”刚才还在鼓喧的人都住了口,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。    水银倾泻而下,迅速消失,就像一张小嘴将它一口口吞咽了进去。倒水银那人又提起另一个桶子,这次倒的是浓盐水,接着又是水银…银叶剧烈地抖动,抽搐,终于厉声尖叫起来。眼睛高高凸起,鼓胀欲裂,红丝满目。    水银,在人体的皮层下不断渗透,扩散,烧灼。    明显看到刚刚还白皙如玉的肤色在奇怪地发青,变红。    女人的身子疯狂地扭动着,水银加剧一层层往下渗去,将表皮与肌rou拉开。    越是疼痛难耐越动得厉害,越动得厉害,水银渗透的速度越快,片刻间,头部已成了个血人似的,血浆一股股地从脑门冒出来。伤口在一点点扩大。    没有人留意海棠也开始躁动不安,眼睛发红,不停地往外窜,又一次次地被坚韧的绳索拉了回来。狼狗不安地看着她。    冷如霜扭过头,张着嘴,口里还流淌着jingye,呆呆地看着这场人间惨剧。身后的申昌看得兴起,将酒桌上的物是抹到地上,把女人提起来压在桌面上,炙热的阳具撑开菊肛,贯入肠道。    巨痛,难以承受的巨痛,尖叫,不停歇地尖叫,尖叫声刺破了人们的耳鼓,刺破了阴沉的苍天。    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,惊人的一幕又发生了,头顶的十字创口慢慢裂开,脸上的皮肤像一件衣服一样慢慢褪了下去,血rou模糊的脑袋一点点地从皮里钻了出来。    慢慢的,肩膀也钻了出来,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底下托着,整个人在往上用力挤,这个过程起先慢到无可察觉,接着一点点快了起来。钻出来的血人肌rou根根暴现,赤红欲滴,其状甚是惨烈。    海棠也一声声惨叫起来,像失子的母狼,痛彻心肺。    狼狗跟着嚎叫起来。    人们惊异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。    *** *** *** ***    一个人站在泥地上,剩下的血rou看上去只能说明她曾经是个人,因为她已经没有人型了,整个外层皮肤全部剥落至脚掌心,皱皱的堆在一起。    这个“人”生生从密实的泥地里,生生从自己的皮肤里钻了出来,用比婴儿还彻底的袒荡的身体迎向寒夜刺骨的风,筋rou纠集,形容可怖,在血泊中摇摇晃晃地徜徉,东一下,西一下,鼓出的眼眶茫然地看着四周,活像僵尸。只有胸前饱满的曲线还能证明她曾经的性征。    白天德站在她的身后,扬起了一根长鞭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    “啪!”鞭梢狠狠地抽在这个“人”隆起的屁股上,带起一串血珠和rou屑,血人儿冲着天际发出最后也是最凄厉的一声长嘶,平平飞起来,面孔冲下重重摔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来,只有一下接一下无意识地抽搐。    冷如霜不敢目睹这至惨的一幕,一直紧闭双目,连下身被绞动得厉害也没了感觉。刚打开眼睛,她就吓得往旁边看,正巧看到了海棠,随着那声震天鞭响,她也像突然中了一枪,全身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,呆滞地四肢站着,再也没有动弹。    一片晶亮的液体,缓缓地从她的腿间漫出,顺着滑腻的大腿流淌下来。    狼狗兴奋极了,马上凑过去,吐出腥红的舌头美美地添食着。    火光下,白天德面孔扭曲,杀气弥漫,鲜血溅在他的白衬衣上,画开点点梅花,活像浴血之魔,往哪里看一眼,哪里就整个一片矮了个头,别说是女奴,就算是胆大包天的匪众,望向白天德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惊恐。    白天德一步步往主席台走过来,皮靴敲打在泥地上,一下下象敲在众人的心头上,卡卡作响。    申昌默默无言,退出了冷如霜的身体,将巨大的身体往后躲,躲到墙壁阴影之下。    白天德根本不看他,事实上,这个人只不过象条色厉内茬的死狗而已。他的眼中,只会看向一个人,海棠,这个一生注定命运相交的女人,女匪,女奴。    酷似海棠的小女孩跑了过来,白天德搂起她。    在他眼中,他看到的是十几年前,大山之中的那个小女孩,那张姣美无匹的面孔变幻不定,时而清秀,时而娇俏,时而刚毅,一边迈开小鹿一般的长腿,在竹林海中跳来跃去,格格发笑,清脆无比的童声唱起一支山歌来。    “翠竹海,海无边——山里人快活似神仙——神仙给妹哟妹不想做呢——只想在山里呀伴竹眠——翠竹海,情无边——妹子想哥在心里面——哥哥回来哟别迷了路呀——妹子掌灯来把哥接…”    清亮如天籁一般的歌声穿过了苍茫的大山,穿过了呜咽的竹林,伴着奔涌的溪流,流传至很远很远,很长很长,直至穿入到今天的他的耳鼓之中,撩拨起心底最隐约的一点涟漪。    “觉悟了吧。白板儿。”    海棠看着他,眼中再也不复一丝丝的骄傲,尊严,她张了张嘴,喉咙里霍霍作响,发不出声来。    狼狗还在她屁股后头拱着,弄得她体一翘一翘的。    白天德从腰间掏出手枪来,眉头也不皱一下“砰”地一声,狼狗来不及呜叫,身躯弹开,打死在地。    “…主,人…”    从干涩的口腔中,吐出了两个字,虽然混浊,嘶哑,但是清晰无比。    冷如霜静静地看着,人们都在静静地看着。他们看着一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傲慢地站在一个四肢着地、套着鼻环的赤裸女人身前,一只手向后方弯折,手掌虚按着臀部,而女人虽然同样的高大,强壮,健美,却像狗一般匍伏在男人的脚下,用眼神,用肢体,用语言,来向男人宣誓效忠。    只有海棠和白天德两个人明白,这实质上是一个仪式。    标志着他们重新回到了十年前,回到了颠倒错乱的主仆世界。    所有的梦想,终是镜花水月,层层粉碎。    天际,亮起了一道光,朝阳东升了,片刻间,霞光万道,壮丽无匹,照耀在海棠清峻的面孔上,如同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,庄严而圣洁。    “好看。”小女孩指着渐升的金乌格格笑了起来。    “主,人。”    女人颤抖着重复,头仰起来,看着在白天德怀中开怀欢笑的女儿。    久已干涸的双目中,一颗泪珠已然凝成,这泪竟是鲜红,鲜血凝成。    朱颜血的第八滴红泪,于焉堕落!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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